“这不是墓道吗？为什么冥器都在这儿？不是该摆在墓室里吗？”
我也是下过几个墓的人了，对此多少有些了解。
雷阳抬头看着更远的方向，沉声道：“就算是刻意放在墓道里，也不该这么杂乱的扔了一地。”
“难道又是盗墓贼？”
我想了想，自己又觉得不对：“可为什么搬出来这么多东西，就这么随意的扔这儿？难道是到了这儿之后，又因为什么原因选择放弃冥器不要了？”
雷阳鄙夷的笑了一下：“吃那碗饭的人都贪，不可能放着值钱的冥器不要，但这里又没有任何盗墓贼的尸体，我也觉得奇怪。”
我能够理解雷阳的意思，如果真是盗墓贼的话，这满地的珍宝，足够他们把命留下也不愿意空手而归了。
袁晓兰思考了一阵之后开口：“来到这里的人很大概率不是盗墓贼，而是于老爷子，他应该不是会对冥器动心的人，所以这些冥器可能是他来之前就出现在了墓道里，而且以他一个人的能力，又身有残疾，把这么多东西搬出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听到袁晓兰这么说，我虽然并没有真的和祖父见过面，但还是心疼，不知道他当年是怎样拖着一条瘸腿在深山古墓里行动的。
“我们要往这边儿走吗？冥器都堆在这边，是不是说这里离墓室比较近？”
看还是没人做决定，我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雷阳还在犹豫：“全天下的墓主，最恨的就是盗墓贼光顾，而且深知盗墓贼求财的心理，我觉得这些珍宝，可能是个陷阱。”
“陷阱？”
我看雷阳好像和我的想法不太一样，让他继续说下去。
“假设我们几个也是倒斗的，在下来之后第一眼就看到这边都是宝贝，那么就肯定会想要沿着这个方向走，去找更多的宝贝。但现在这些冥器还没有被运走，是不是也说明了，还没有人得手过？”
雷阳还有一丝疑虑，无法判断到底有多少人闯入过这里，我祖父肯定不是来摸金的，但如果在他之前还有人来过，那么毫无疑问，那些人都失败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咱们沿着这些冥器铺成的路往前走，反而会遇到危险，因为墓主人笃定我们无法拿着冥器出去？”
雷阳点了点头，转身看向相对的另一个方向。
“相比之下，这边不显得寒酸吗？来倒斗的人，不一定放着宝贝不要，去走这条什么都没有的路。”
我们现在的选择怎么说都是五五之数，既然雷阳想走没冥器的这边，我们也就往这边儿走了。
“你这次没什么要说道的吗？比如什么白虎啊星宿什么的？”
我想起上次雷阳可是利用风水玄学推测出了很多张中衣冠冢墓里的情况，雷阳随口回答：“看不出来，占星辨位没那么简单，需要登临搞高出认真观望，我现在也只是知道咱们还是在老狗岭背脊和脖子之间的位置，距离腹地还差的远呢。”
几个人就这样一边走一边推敲猜想，走过了很长一段距离，我已经有些心慌：“不会又是什么走不出去的通道吧？咱之前可是接连走过九个石头洞呢。”
我倒不是怕有什么危险，而是担心再来一次的话，体力上支撑不住，有时候越是简单直接的机关陷阱越是有效，谁也不能在深坑古墓里弄辆车来代步。
雷阳突然放慢了脚步，自言自语的念叨起来。
“九条通道！九九归一！数之极！重阳之数，而且还和古墓不在同一个水平线。”
雷阳开始认真思考这些玄学上的东西，我不再出声打扰他，期待着他能想出什么门道。
又往前走了一小段，雷阳一直沉默苦思，袁晓兰双手分别拉住了我和雷阳。
“有尸体出现了！”
听到这句话，雷阳第一反应居然不是害怕，而是马上兴奋起来，咋呼道：“哪儿呢？”
袁晓兰将手电筒的光照向前方，在甬道中间，有两副锈蚀的盔甲，这盔甲里头还有皮肤已经干瘪变成了黑色的尸体。
“让人碎尸了？”
我看着两具残缺不全的尸体，一个脑袋和身体分家了，一个被从中间断成了两截，而且看断口还都挺齐整的，像是被刀剑砍断的，地上还有斑斑点点黑色的痕迹，像是血液干涸后留下的。
雷阳从手里扔出去一枚捡来的玉石，砸在尸体上，发出很清脆的声响。
“这身行头应该挺结实的，居然让人家截腰砍成半截缸了，那人的力气够大的。”
雷阳能单手挥动苗刀，在我看来他的臂力已经很惊人了，但他却说砍断尸体的人力气更大。
“这尸体的颜色不太对，一般尸身呈黑紫色的，多半死于毒，可能尸体上还有残余的毒素。”
袁晓兰这话主要是对雷阳说的，他向来是喜欢第一个接触尸体的。
雷阳带我们走了过去，低头看了看两具尸体，但因为袁晓兰阻止他伸手去碰，也看不出什么线索。
“前面是不是有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