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祤忧:宿命缘劫,浮生何归

流莹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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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谁不难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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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姑娘与人接触虽少,但到底也明白他话语中的意思,上一次,他已经当着她的面承认过了。

所以此刻,她没什么其余感觉,面容清然,不见波澜,只是问道:“你那个二哥把我当敌人,花忍把我当对手,可是你,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弃瑕:“……”

不知不觉,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已悄然往上提了提。

舍不得把她送给别人。

连他亲近的二哥,都算作是别人了。

有些事,只能是心底深处的意会,若要表达,实在拿不出词来组织。

喜欢是一种朦胧的感觉。

这要怎么说好?

她忽然道:“被人喜欢,不是好事。”

“为什么这么说?”

弃瑕不理解,他本本分分安安静静的喜欢,一没纠缠,二没伤风败俗,对她来说,竟然不是好事。

难道是惹她不快了么?

“我认识一个人,她因情爱之事,弄得自己遍体鳞伤,我看不懂,明明可以独自逍遥自在,为何一定要和另一个人绑在一起。”龙姑娘站在崖边,一袭白衣背影,随风清扬,那侧身的绝色容颜下,蕴着淡淡的黯然。

“你是说唐问雁?”弃瑕想起什么。

唐问雁与断一鸿有些恩怨纠葛,他与断一鸿趣谈时,断一鸿眼底黯色,也不知对唐问雁还有几分想法。

花忍曾拿她与唐问雁比较过,唐问雁爱而不得,成了江湖上人见人怕的女魔头。

而她……

没有人能走进她真正的内心深处。

她不会是唐问雁那种人。

但于此事,弃瑕并不太好评价,叹息道:“断一鸿已有家室,我想,唐问雁唯一能做的,就是放下,否则,大家都不会好过。”

龙姑娘道:“若是放不下呢?”

弃瑕心想,这情爱之事,他活了小半辈子,终究也没真正的体会过,当然也许,他现下正在体会之中,可他确实无法知道,如若放不下,会变得怎样。

支吾半天,他说不出什么。

龙姑娘目光淡淡的撇着他:“我对你并无喜欢,那你会放下吗?”

难道她是在劝他放下?

若换做是别人,此时此刻,定是会说许多情话来证明自己真心,可那些郑重的承诺,他竟说不出口。

弃瑕失落了一阵,愁色渐起:“我不知道。”旋即,再怅然道:“若因我喜欢你,惹你心烦,也许,我会放弃吧。”

“我并不心烦,也不知何为心烦。”

龙姑娘敛下双眸,她遇事向来坦然,该是什么便是什么,她想的很少,不像少主那般天天忧心忡忡,思来谋去,即便天塌下来,她也只会平常处之。

她被关在天牢几个月,明明可以提早出来却没有,后来夺了寒冰剑并不上交,还替他取沙苑的解药,更何况几番撇下少主不管去救他,最后,因私心受了家鞭……

在别人看来,是匪夷所思。

可她不觉这些事有什么不妥,她想做什么,没有人可以阻止她,不想做什么也无人敢勉强她。

她自认为尽力了,便是尽力了,事后也无需再多想,怎知烦恼为何物。

龙姑娘淡然语之:“我救你,只是顺手,你是第一个说喜欢我的人,我只是奇怪,喜欢是什么?”

而被她这样一连问,弃瑕也懵了。

喜欢,是什么?

是日日牵挂?是夜夜想念?亦或是有一万遍的念头想要白头偕老生死同穴?

早知,他该多念点书。

说不定,便能长篇大论回答她的问题,而不是除了说喜欢,其他都不会。

这个剧情走向,已是有些奇怪。

两个一点都不懂情肠寸断的人,在这里讨论谈情说爱,是不是挺枯燥无味。

龙姑娘偶尔会出去,回来时,或带些野果,或是带酒,但不会耽搁太久。

这一次,出去的时间有点长。

这溶洞是在地缝谷底,他死里逃生,没被人找到,也归功于这里的地形。

弃瑕抬头望着顶上一线的缝隙,溶洞似酒葫芦,缝隙口就如葫芦口子,这洞腹中太空,不像唐家岭的悬崖直壁,好歹还能有个落脚点,直空跃上,大约也就她能来去自如了吧。

她说过,等他伤好,自然可以出去。

言外之意,她只是施以援手救他,其余的,要靠他自己本事了。

可即便内力恢复,这地面离口子处太高,他压根飞不上去。

他眼巴巴的等着,左等右等也等不到,他情绪忽地失落,既希望能早点出去,又好怕她会丢下他,还想着若能一直与她待在这里,何尝不是一桩美事。

可能,是他奢望了。

世上之事,哪能件件如意。

一想到唐家岭的事,想到他如今困在这里,做不了什么,再想她昨日说的那番话,她不知什么是心烦,可他此刻,却是烦心意乱了。

旁边有烈火剑。

他过去提起,拔了出来,传闻中的烈火剑,在他看来,并无什么特别。

今日他已经能走动些许,虽底子尚弱,内力还未恢复,只能做些不太剧烈的行为。

不一会儿,他耍动剑身,便开始在这一方小小的巨石上练剑。

龙姑娘不知是何时回来的,在明处看了他很久,趁他不注意的片刻,她飘落下来,指点道:“你学的像,但又不像。”

说着,她已上前,握住他手腕,指导他应该怎样走剑,才能把招式流利的比划出来。

她的手很有劲道的在抓着他。

他的手好像已不是自己的了。

后面的白色人影,裙纱灵动,身上的一股淡然的清香,侵入他脑海里,快迷得他神魂颠倒。

一套弄完,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哪儿。

龙姑娘松开,见他呆愣模样,不解:“是不是我说的太难,你学不会?”

弃瑕回过神来,暗道自己心不在焉。

方才那般近在咫尺的接触,令他沉浸其中,早不知天南地北。

哪晓得她说了什么?

“不如,你再教一遍?”他嗓音悠悠,尽管提出这样一个无理要求,深觉自己还挺无耻的。

她忽的拔了寒冰剑,向他袭去。

他以为自己言语轻佻,激怒了她,惊诧过后,慌忙挡了两招,但奈何体力不够,接不住。

他捂着心口,龙姑娘收手。

“这套剑法,叫云烟十八剑,在我小时候,有一位师父教我的,十八招式,易学易用,使用者内力越高,威力尤强,我那位师父生性洒脱,倒也没什么不外传的规矩。”龙姑娘说完,望着他继续道:“你若想学,我可以教。”

这两日,她一直在水中练这剑法,他倒是一直在仔细的瞧,有模有样看了几招,但他自己动起手来使剑,却又与所见的全然不同。

是以,她说他学的不像。

接下来一两日,龙姑娘便在传他剑招,有时是手把手使剑,有时是与他对打。

他暂时内力未复,只凭借手感招式,使不出太强的力道。

他记忆力不错,剑招学了七八分。

巨石空间到底有限,难以真正的施展剑法,她环过他腰身,便带起他,落下谷底地河。

地河水流浅浅,两人剑影交击。

此时,两人正比划着,龙姑娘多施加了一层力,他防守不当,往后退了一步,谁知石头布满青苔,脚下打滑。

眼看他便要掉进水里,龙姑娘眉色一深,快速飘过去,紧紧扣住了他手腕。

他亦是勾锁住她的手。

他撇过潺潺水流,好在她拉住了他,后背几乎快要贴近水面。

不知心底起了什么流氓念头,他右手忽的提起烈火剑,往水面打去,勾了一抹水花,登时,水如细细的雨点,朝她面上洒去。

龙姑娘手臂一佛,挡住泼来的水珠。

然后,不期然的,她松了他的手。

想欺负她,还是嫩了点儿。

扑通一声。

他整个人已经侵入冰寒的地河中。

这水,太冷了!

他一咕噜爬了起来,怔愣的看着她,方才一瞬入水的那刻,透过水面镜花,他恍惚间好像见到她微微弯起了唇角。

那一抹笑容生晕,胜过明月。

可当他站起来时,却没见到了。

是他看岔了么?

河水冰寒,他冷的打颤,抹了把面,甩掉水滴,淌着凉水,上了去。

龙姑娘道:“你武功太差了。”

他打趣道:“你不是正在教我。”

“纵然你学会这套剑招,内力不强,也还是不够。”龙姑娘轻言。

“不够什么?”

龙姑娘摇首:“不够打败我。”

他很疑惑,再是爽然微笑:“我为什么要打败你?”

龙姑娘目色清韵,扬眉道:“你不败了我,如何报当年之仇?”

“当年的事,早就不计较了。”他云淡风轻:“你救了我那么多次,权当一笔勾销。”

“那还是不够。“龙姑娘那张清冷又似玉通透的脸,微微敛住:“你武功不强,以后遇到一等一的高手,怕也不够保命。”

弃瑕听及她言语,想来她是认为武功强才能有命活,所以才教他一些武功。

只是,他武功不强么?

弃瑕自认为也算是高手,那竹林七鬼七对一,还使阴招,他自是难敌,这次的黑衣青年恐怕也是个一等高手,他身负重伤岂能敌过,他行军打仗,遇到这些高手的机会其实并不多。

龙姑娘悠然展身,飞上巨石,在壁上刻下第十道剑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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