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弦之六[综主鬼灭之刃]

幸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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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篇(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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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岩胜最初是不太相信的,那个对他而言就像山一样的师傅,却被孱弱的弟弟一剑劈得手足无措。是、是假的吧?就好像一场梦,高大的男人被缘一手边的木剑轻飘飘地压制住,仅仅在短暂的呼吸之间。

劈,砍,刺,那些他练习过千万次的动作,似乎都在一瞬间被缘一掌握了。

缘一拿起刀剑。

缘一就是刀剑。

而他,仅仅只是个刚刚踏上门径的学习者。他从山下往上张望的时候,缘一就站在更高的地方看着他——何况这样的人依然会进步呢?

他,该高兴才对吧?缘一有了长处,自然不会被父亲被大家轻视了吧?那这样,那些被他所夺取的注目和亲情,缘一也能有一部分了。

他发自真心地高兴起来,尽量让内心那一点点小小的阴暗埋藏在角落里。毕竟无论是从物质上还是精神上,从出生起岩胜就明白他们之间的差异性,偶尔他会因为这点不公为缘一打抱不平,但很快他的不平衡就消弭于大环境了。

他的心思是不能和父亲和大家违抗的。

差距是客观存在的。

甚至不断潜移默化地让他感到习惯。

他不断的强调是没有用的,口头上的东西毕竟和心里想的是不一样的。他不得不承认,对于这一点不公平他是受益者,甚至在很长的时间里都没有感到愧疚或者自责。

嘛……是不可抗力安排的吧?他能为缘一做些什么呢?他对缘一好一点,但是别人并不会顺从他的意志。

但现在,情况似乎从细微处开始改变。

巨变始于微末。

/02/

天气转凉,有雨。

木屐扣在石板上,步伐小心翼翼。樱花瓣随细雨飘落,轻薄如纸,窸窸窣窣铺在小道上。雪代夫人进去说话了,留下常子在外边的木廊上坐下。

她身上带了一串辟邪的菩提珠,一些包干花的小袋子,还有盒子。盒子里发出蟋蟀的叫声,她把盒子打开,蟋蟀跳到走廊里,沿着横纹一直往前跑。

这只是她偷偷抓住的,身上似乎有点斑点,常子就叫它黑斑王。

黑斑王爬到柱子边上,常子提起脚步要跟上去。

它跑得很快。

然后。

啪!

一只穿皮沓的脚轻飘飘踩下来,耀武扬威的黑斑王就变成一摊肉酱了。鞋子的主人冷冰冰俯视着常子,是岩胜,脸色傲慢疏远,一声不吭。

他显然没有那股聒噪劲了,常子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事情。

只是判若两人。

身上是一件白色的外套,内侧的衣襟是红色的,头发梳的整齐,而身上似乎还有点香料的味道。他的皮肤本来就白,穿上这身之后反而让他看上去更醒目了,五官也开始有点长开,变得更清晰更硬朗。

看去和许多贵族公子们没有什么区别了。

又斯文又内敛。

他一只脚把蟋蟀踩死,也不挪开,目光不偏不倚落在常子身上,脸上似乎还在假笑:“我踩到什么了吗?”

常子站直,却矮一截:“你踩到什么你不知道?”

他微笑着,眼神冷漠,摇头。

“我怎能知道呢?我以为你要给我擦鞋?”

常子想,继国岩胜的道行涨了,沉得住气了,当然也就更讨厌了。她又把手抬起来,袖子脏了一截,“那你踩我袖子做什么?”

踩死一只蟋蟀她当然会生气,因为那是她抓的。而衣袖吗,踩到衣袖就说明岩胜并不只想踩死那种虫子,他只是在报复常子。

但现在的手段未免阴阳怪气。

岩胜晃一眼,“没看见。”

常子问:“那你怎么看清路的?”

“我家的路,闭着眼睛也能够走过来。”

他现在说话口气慢斯条理,就像个很有教养的年轻公子,前提是他话里的内容并不夹针带刺。甚至他连一点愤怒的容色都不表达了,只是露出阴柔的,含蓄的笑容。

今时不同往日。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呢?你是想偷听他们说话对吧?”常子侧头看着大门,里头雪代夫人正在和继国府上的长老们说话,再然后继国家主加入了谈话。当然不会是简单的事情,连常子都知道的,现在的岩胜会没有一点嗅觉吗?

“我猜猜,岩胜少爷,是有人告诉你的吧?”

“你知道我们回过来,你想知道他们最终得到的结论对吧?”

继国岩胜的脸色终于有一点变化。

从没有看见他那位孪生兄弟开始,常子就知道他们之间已经产生了裂隙。

他的脸微微出现一丝血色,似乎隐忍下来,归于平静。他靠近一点,身体微微前倾,形成某种带有压迫性的角度。

轻声说:“也是呢,常子一定觉得我配不上大家的看重吧?”

这么近的距离,那股香料的气味更浓了,常子猜测这是岩胜的衣服被熏过。夹杂他身体上本身的热度,变成很浓郁的体香。

这个纤细的,身形逐渐高挑的男孩毕竟是有猛兽般的侵略性。他开始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什东西。

常子一股怒火也升上来,她觉得岩胜这幅样子就好像理所当然,咬着牙,也露出笑容:“你不觉得你太急躁了吗?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你就是输了也是有道理的。”

岩胜脸色更加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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