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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节新山西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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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日华北大会战在略有点虎头蛇尾的节奏中缓缓落下了帷幕,客观上讲,中方自然是最大的赢家。如果说武汉会战之后,中日战争便由中方防御、日方进攻的阶段进入了双方对峙僵持阶段;而华北会战则无疑宣示着这场事关中日两国命运兴衰以及东亚未来格局的战争已经进入了中方逐步展开反攻、日方开始退守的第三阶段。大胜之后,心花怒放的蒋委员长自然要狠狠地论功行赏。临危受命担任北方特别战区司令长官的薛上将成为继蒋介石本人、李宗仁上将之后的第三位“国光”勋章的获得者。“龙颜大悦”之下,蒋介石这次也是出奇地大方,白花花的大洋、晋升通知书、官职委任状…雨点般飞到了参战各部官兵的头上,几乎是人人有份、各不落空。毋庸置疑,这次会战中最为战功赫赫、最出风头的自然是委员长的“党卫军”——第七十七集团军,而其中又最最独占鳌头的部队则非蒋二太子的“御林军”——第七十七军莫属。血战雁门关、坚守涿鹿,以十万之众抗拒数十万关东军的疯狂进攻,毙敌无数、屡建奇功,第七十七军和蒋纬国至此已彻底名扬四海。按照蒋纬国的战功,此时晋升他为陆军中将也绰绰有余,但国防部和军委会的大佬们还是按照蒋介石的意思,仅仅又发了一枚青天白日勋章给蒋纬国便算完事了。一来嘛,这也树立了蒋介石一个“不偏袒自家儿子”的公正严明、光辉浩气的“领袖”形象;二来,蒋纬国此时才二十五岁出头,晋升为中将确实有点为时尚早,还是先搁下再说。

蒋介石自然不会真的啥好处都不给自己这个天才神童般的儿子,蒋纬国此时虽然只是小小的一个少将,但手中的权力却已经达到了一人之下、四万万人之上的巅峰地步。华北大会战给蒋纬国带来的好处是巨大的。赫赫“山西王”和“西北王”的位置,彻底地落入了蒋纬国的手里。尽管阎锡山在重返太原后仍然被国民政府给任命为山西省主席和华北战区司令长官的职务,但实质上却已经有名无实,手中权力早已被蒋纬国给架空了。进攻太原、沂州、朔州的一系列激战中,阎锡山的军事老本晋绥军彻底被打残并被分化了,晋绥军中的绥军(第7集团军)已经随着傅作义投靠中央系而被编入了西北军作战序列,晋绥军彻底分了家,而晋军主力第6集团军在此战后则死伤过半、元气大伤,彻底地一蹶不振;东北军和西北军也遭到了同样的命运,各部俱损失惨重,尤其奉命节节阻截苏军的东北军,损失得更加是惨不忍睹。此时的东北军内部,真正还是原先从东北撤到关内的纯正东北籍官兵已经不满十万人。

战事结束后,蒋纬国立刻“慷慨热心”地大力协助晋军(第六集团军)、东北军(第一、第二、第三集团军)、西北军(第四、第五、第七集团军)整顿部队和恢复战斗力。在他的一手操控下,被补充进晋军、东北军、西北军的兵员大半都是从华中、西南、华南、东南等地招募的异地壮丁,而安插进晋军、东北军、西北军内部的旅级、团级、营级等中层军官以及其旅部、师部、军部的大批参谋则都来自蒋纬国本人在西南创办的长城军校的毕业生。在这种无孔不入的渗透手段之下,晋军、东北军、西北军三分之二的部队都直接听从于蒋纬国本人的命令。表面上看,这些地方势力的武装力量都得到了极大的扩充,每个集团军的兵员都达到了10余万人左右,但阎锡山、张学良、杨虎城则有苦说不出,因为他们从此对自己的部队再也没有以前如臂使指的控制权了,甚至在他们本人的身边都被蒋纬国给安插了不少眼线。尽管还有个名号,但晋军、东北军、西北军此时已经是名存实亡。军事大权在手,自然使得蒋纬国从此拥有了对山西和西北的绝对控制权。对于蒋纬国这种借刀杀人消灭地方军阀的手段,蒋介石的态度毋庸置疑,可谓是“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儿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无疑令他十分满意。

被蒋纬国“坑”得最惨的自然是西北四马的马家军。马家军第十七集团军(下辖第五、第六、第七骑兵军)被调到新疆去阻挡苏军的坦克洪流,无异于以卵击石。苏军长驱直入攻陷新疆全境后,德军发挥机械化优势,一溜烟跑得没影了,而被抛弃在茫茫戈壁上的马家军却随之在苏军坦克的冲击中烟消云散,除了部分投降苏军之外,大部分都被蒋纬国借苏军之手消灭得一干二净(蒋纬国也许没有意识到,他此举大大符合延安方面的胃口。当年中共红四方面军组建西路军远征西北时,被马家军给杀了个尸横遍野、全军覆没,因此中共上下无不对马家军恨之入骨,而蒋纬国搞垮了马家军也算为中共出了一口气。最妙的是,蒋纬国借的还是和中共同气连枝的苏联红军的手,这更加大大趁了中共方面的心)。随后,盘踞西北数十年的马步青、马步芳、马鸿逵、马鸿宾等马家军首脑纷纷被贴上“高参”的标签送回重庆挂上闲职颐养天年,马家军的武装力量彻底土崩瓦解。但蒋纬国也很清楚,马家军的回族军阀派系以家族、血缘、宗教为枢纽,内部势力盘根错节、根深蒂固,消灭了马家军并不代表就能轻轻松松地控制西北。解铃还须系铃人,控制西北原马家军势力的地盘仍然还需要原马家军的人。在蒋纬国的安排下,重建后的第十七集团军以及西北政务事宜交由马全良中将、马德涵等开明睿智的马家军里爱国将领所掌控,同时安排回族籍贯或信仰伊斯兰教的长城军校毕业生担任军队中层军官,全军基层官兵由汉族和回族混成组编,以防止再形成新的地方割据军阀。至此,随着晋绥系军阀和马家军回系军阀的覆灭,大西北五省(陕西省、陕西省、甘肃省、宁夏省、绥远省)连同山西省一起真正地回归到了国民政府中央的军令政令之下。举目全中国,除了最为顽固彪悍的广西桂系以及处于国界边陲的西藏之外,全中国基本真正地处于国民政府中央的掌控之下。

但此时的中国北方局势仍然十分危险,日军仍然盘踞着东北五省(黑龙江省、吉林省、辽宁省、热河省、察哈尔省)以及平津二地和河北省、山东省部分地区,苏军则霸占着新疆、外蒙古、绥远省三地。为了防备苏日联军再次反扑,国防部和军委会重新进行了军事部署。其中,第六集团军驻扎太原、阳泉、沂州,以防日军从河北进攻山西中部;第一、第二、第三集团军以及德国远东派遣军(隆美尔所部)进驻大同、天镇、朔州,和苏军相隔长城对峙,同时防备关东军进攻山西北部;第四集团军、第五集团军、德国远东派遣军(高斯中将所部)把守哈密星星峡,拱卫西北的西大门,以防苏军突破新疆攻入西北;第十七集团军入驻兰州、西宁,第七集团军入驻银川、西安,巩固大西北的内部稳定。重建后的这八个国军北方集团军及德国远东派遣军总兵力达100余万,以此确保中国大西北及整个北方疆域的万无一失。

此时此刻,对于蒋纬国来说,国军的空军、海军、“党卫军”、东北军、西北军、晋绥军、西南军都已真正地被他掌控在手;而西南、东南、西北、华北,也尽皆成为了他的地盘;再加上还控制着此时中国十之八九的重工业和军工业以及中国最大的情报机构,都使得蒋纬国的个人势力如日中天。再再加上其背后全国第一硬的后台以及胞兄蒋经国的协助,蒋纬国此时炙手可热之势,甚至连中央系内以陆军总司令何应钦上将为首的元老系、以国防部长陈诚上将为首的土木系、以陈立夫、陈果夫为首的C.C系都是所望尘莫及的(何应钦派系的骨干主要是黄埔军校教官出身的各个军政巨头;而陈诚派系的骨干则主要是黄埔军校头几期毕业生出身的各个青壮年军政大员)。一人之下,四万万人之上,对于蒋纬国这个小小的少将来说,当之无愧。尽管蒋纬国是最高当局的次子,但未来“党国领袖”的位置传给谁,国民政府和国民党内部的判断音调早已经是空前地一致。再加上这么一个含金量奇高的地位,蒋纬国已经不折不扣成为了一个注定会暴涨的潜力股,自然成为了投机者竞相将自己前途官运乃至身家性命所押注的对象。潜移默化间,主动投靠蒋纬国的各方军政要员犹如过江之鲫。

蒋纬国则懒得管那么多,他要忙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一方面要对国军的北方军进行脱胎换骨的大清洗,一方面还要组织出国军事考察队,一方面要对第七十七集团军进行亚热带丛林作战的训练。毕竟距离第器十七集团军走出国门远征作战的日期已经越来越近,进行一番大恶补已经是迫在眉睫,另外,他还要潜心经营刚刚到手的这两大片地盘。

以前在西南和东南,蒋纬国所掌控的地盘都是国统区,或多或少还是要受到重庆方面的制约的,而山西可就不同了。山西是刚刚从日军手里夺回来的沦陷区,再加上又位于苏日军的兵锋夹击之中,对于重庆来说,山西只能算半光复了,因为日苏军一旦反攻,首当其冲的山西必然岌岌可危,再加上山西又处于黄河大“几”字型的外侧,北面是苏军,东面是日军,完全被抛弃在黄河以外,位置更加是天高皇帝远。对于蒋纬国来说,山西省则是他此时真正绝对主宰的势力范围,阎锡山反而成了空架子。得到了山西,蒋纬国的心情只能用欣喜若狂和如获至宝来形容。这其中的原因不言自明,山西号称什么?乌金之乡!煤铁之乡!在后世,一提到山西,浮现在中国人脑中的就是腰缠万贯、富得流油的山西煤老板。除了东北之外,能够号称中国能源工业基地的,则非山西莫属。蒋纬国一直致力的就是大力发展中国的现代化重工业和军工业,而工业的基础自然是能源和资源。如今拥有山西这个巨大的能源基地和资源宝库在手,对于蒋纬国来说,则无异于如鱼得水、如虎添翼。另一方面,在蒋纬国的心里,山西也是以后国军进军东北并与苏日联军全面决战的军事基地。

山西省的矿产资源极其丰富,其中又以煤炭、铝土、铁矿为最。山西的煤炭资源得天独厚,遍布全省八十五个县。好不夸张地说,山西全省各县几乎县县有煤,山西各地的煤矿数目多达6000多个。全省煤炭储量高达2000多亿吨,占全中国三分之一。更可贵的是,山西不仅煤多,而且品种齐全,其中,炼焦煤4种,占全省煤总储量的61%;非炼焦煤4种,伴有其他化学元素的煤60余种。山西的煤炭不但质量较高,而且低灰、低磷、高热量,这些优质的特点都是全国其他地方的煤矿都比不上的。另外,山西的煤炭不但适合多种工业生产的需要,而且煤层厚、埋藏浅,非常有利于大规模机械化开采。如此丰富的矿产资源被重新从日本人手里夺回来,蒋纬国自然要牢牢掌控并将其为中国的现代化工业建设而发挥出最大的效应。展开大发展、大建设之前,蒋纬国大笔一挥,命令卞经纬立刻从龙腾集团提取一亿美元出来。

卞经纬也不含糊,立刻干净利索地从瑞士银行给蒋纬国提取了十亿美元作为他建设和发展山西的启动资金。

蒋纬国十分惊讶,发报询问道:“什么时候我们有这么多钱了?”他很清楚,龙腾集团一开始赚的那些钱,三分之二都被他在抗战爆发后提取出来用以建设重工业体系、军工基地、招募人才、科学研究等诸方面了。另外,整顿国府金融体系和经济大改革以及对国统区进行全面的土改运动又花了蒋纬国一大笔钱,按照蒋纬国的估计,龙腾集团应该已经被他掏空了。

卞经纬得意洋洋地回复道:“托日本人的福,美国、英国、法国都被拖入了战争,这些国家被卷入战争后,对石油、煤炭、钢铁、橡胶、金属等战略物资以及军火的需求量一路以狂飙式的速度暴增,自然让我们大发战争横财。另外,伊朗的石油、煤炭等国家自然资源也被我们所控制了,德国、意大利等国对苏联的战争开始之后,也频频向我们发送订单。还有,澳大利亚政府和新西兰政府为了处于巩固国家安全的原因,也和我们大力展开多方面的军事合作。我们的特产的加兰德步枪、制导遥控炸弹、制导遥控鱼雷、‘三〇’式冲锋枪(波波沙冲锋枪)等军火更加是一路畅销。我们集团的子公司和分公司数目已经超过了五百家,分布范围更加是遍布亚、非、欧、澳、美五大洲。再加上还有以罗斯柴尔德家族为首的世界犹太商社联盟和以司徒公为首的海外华人华侨商社联盟的鼎力支持,我们想不发财都难。总裁,说实话吧,帮你料理账目让我数钱数得手都抽筋了。要不是聘请了十多个秘书,我肯定活活累死。”

“十多个小蜜?你丫怎么还没有活活累死?再给我拿五个亿过来。”蒋纬国毫不客气。

“没问题。”卞经纬答应得十分痛快。

巨额金钱在手,蒋纬国办起事来自然更加顺风顺水。虽然金钱不是万能的,但它却是世界上最接近万能的东西。由于此时的业务已经扩展到了全中国,原本蒋纬国所创办的以“西南”二字冠首的一系列龙腾集团的在华分公司已经不适时了,因而在此基础上,中国能源公司、中国金属公司、中国交通运输公司、中国生物医疗公司这四大巨擘拔地而起,其在山西的子公司率先成立。在蒋纬国一掷千金的鼎力驰援下,一批批龙腾集团的勘探专家立刻前往山西各地进行勘探考察,再加上蒋纬国的“未卜先知”,短短的一个月后,大同、宁武、西山、沁水、河东、霍县这山西的六个超级大煤田以及浑源、五台、垣曲、平陆、繁峙、寺河、成庄、阳泉、潞西、汾西、晋城、沂州、轩岗等山西的特大型产煤地相继现世。在中国能源公司的旗号下,数个超级煤田、数十个特大煤田以及数百个中等规模的煤田,一起构成了山西新生的煤炭工业的庞大网络,也成为了此时中国国家能源的中流砥柱。根据正式投入生产后的效率数据所保守估计,仅仅一九四二年,山西就能为国统区提供三亿吨优质煤炭,而且这个数字还会随着技术的改进和生产规模的扩大而呈几何倍数地增长。

山西煤海的发现和发掘,不但使得整个中国的能源问题迎刃而解,还刺激得山西本省的工业建设进程一日千里。再加上山西本地所蕴藏的巨量的铝矿、铁矿等金属资源,一座座隶属龙腾集团的煤场、煤井、矿山、矿场、化工厂、炼钢厂、冶金厂、机械厂犹如雨后春笋般在三晋之地拔地而起,各个公司按照蒋纬国的意思开设培训班,以培养基层的工人和技师。伴随着山西工业的复兴,原著名的太原兵工厂也在蒋纬国的安排下正式重建,成为全国第八大兵工厂,另外,设立在大同和晋城的第九、第十大兵工厂也同时破土竣工。这十大兵工厂的军火生产规模比起一九三四年蒋纬国刚刚创建的西南四大兵工厂,已经暴增了十多倍。十大兵工厂(西南4座、东南2座、西北1座、山西3座)每月所生产的军械和武器弹药数量,足够武装15个世界一流的德械师或美械师。

另外十分具有意义的是,蒋纬国还特地从德国聘请了一批能源化工专家来到山西大力进行“煤变油”的化工研究工作。煤炭是无法直接提取出石油的,但是把煤炭在高温下加氢、加压、加催化剂,既可将其转变为粗油,再经过层层炼化,就可以提炼出汽柴油。这项技术对于此时的中国来说,意义非凡。山西煤多油少,而全中国的能源结构也一样,如果这种煤变油的技术能够大规模地推广开,对于此时还没有夺取东北的中国以及正在步履蹒跚进行着现代化、机械化建设的中国军队来说,具有不可估量的重大意义。有了足量的燃油,国军的坦克、汽车才能风驰电掣,才能让中国军队彻底成为机械化的世界一流军队。

在利用山西得天独厚的自然资源优势进行工业振兴的同时,蒋纬国又轰轰烈烈地在山西境内展开了“土改”运动。其主要步骤和西南土改如出一辙,即:先宣布土地归国家所有,严禁私人买卖土地;然后由政府出资购买地主手中的土地,继而分发租借给普通农民以耕种,同时鼓励私人和政府缔结合同,租借大面积土地成为农场主,以此集中生产粮食,其中一部分交给国家作为赋税,一部分则可以作为自己的收入;对于失去土地但拥有大量资金的地主,政府鼓励他们投资工商业,以促进山西工商业的繁盛以及刺激山西农工商三大经济的发展。

而这项工作也同时席卷了西北四省(绥远省暂时还在苏军手里)。西北的自然资源也极其地丰富,比如陕西陕北神木地区的煤矿,月产量就能达到惊人的1000万吨。这一系列宝库的发掘,不但使得当地经济得到了空前的大发展,也大大促进了整个中国的工业建设进程。

蒋纬国只是一个主体框架的设计者,而将他的宏伟蓝图付诸实际的,则仍然还需要成千上万劳动者的汗水。虽然有阎锡山、傅作义、张学良、杨虎城、孙蔚如、冯钦哉、马全良等人的协助,但这项庞大的建设发展规划工作仍然让蒋纬国仍然累得死去活来,没办法,做一个真正“为人民服务”的纯粹的“人民公仆”其实是一件非常累人的事情。

“累死了!不干了!在这样鞠躬尽瘁,就真的要和诸葛亮一样死而后己了!”以愚公移山外加拼命三郎的精神解决了办公桌上那堆积如山的公文中一半之后,筋疲力尽、头昏眼花的蒋纬国再次选择了“明日复明日、明日拖明日”的消极态度。伸懒腰的时候,蒋纬国猛然间觉得,自己此时怎么和小时候写暑假作业一样了,今天写不了,就拖到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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