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 狼烟万里

飞星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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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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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读者朋友们,我小舅母今天刚刚出院了。很不幸,她不是因为病好了才出院,而是因为医院也对她的病情已经束手无策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只能欲哭无泪,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我几乎不敢相信,但又不得不被迫接受现实。我小舅母今年刚刚四十三岁,她还有一个即将上高三的女儿,而我和我的亲人们已经要做好失去她的心理准备了。肺衰竭加严重的肾病,凶多吉少,面对残酷的命运,我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厄运一点一点地降临,去年我失去了外公,今年可能又要失去一位亲人。我很悲痛,很惶恐,感到很茫然而又身心俱疲,我必须要做些该做的事情。读者朋友们,我可能要停更一段时间或者断断续续地更新,请你们理解,谢谢了。另外,我想告诫读者朋友们,少抽点烟,少喝点酒,因为健康真的太宝贵了,失去健康就等于失去生命,别等失去了健康的时候才追悔莫及,生命真是太脆弱了。面对死神,人实在是太渺小了。

朋友们,此时的我,正在茫然地等待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来的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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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午,我得到了消息,我舅妈清晨去世了。

悲伤只能由时间去冲淡,但我的悲伤却被又一次的悲伤给冲垮了。在去年的那个寒冷的冬天里,我的外公,那位慈祥和蔼的老人,那位一辈子像头老黄牛一样吃尽苦的老人,那位弥留之际说“用我自己攒的钱给我办丧事,不要麻烦孩子们了”的老人,永远地离开了我,我的世界轰然坍塌了一座山;今天,我世界里的一条河干涸了,我的小舅妈离开了我。

阳间里有两个地方距离阴间最近:死牢、特护危重病房。

十天前,我在扬州市苏北人民医院的特护危重病房里见到了我的小舅妈。也许只是巧合,最近全国各地都普遍降大雨,因此那一天也是暴雨倾盆,乌云阴霾满天,昏天暗地,给人一种极其压抑和不祥的感觉。一路惴惴不安的颠簸后,我和一起探望的亲人们怀着一样沉重和默默祈祷的心情慢慢走上了医院急诊室的三楼。在走廊的过道里,我见到了小舅妈的父亲和小舅舅。两人都显得疲惫不堪、心力交瘁,他们这些天来一直在过道里度过的,白天啃方便面,晚上就睡在椅子上。生活上的不便倒是其次,最重要的就是他们要承受心理上的折磨,一天到晚提心吊胆、忐忑不安地等待着未知的消息,这无疑是极其痛苦的。我小舅舅是个很孩子气的男人,他看到我妈妈后眼泪水立刻不断涌出来,他紧紧抓住我妈妈的手,不停地说“姐啊,怎么办啊?”,我爸在旁边斩钉截铁地说:“还能怎么办?当然是竭尽全力地救她!钱花光了不要紧,人保住才是最重要的。”我们都流泪了。

我们家里没有当官的或腰缠万贯的富人,我们都是普通老百姓,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厄运,我们只能倾家荡产。

医院里规定,探视病人只能在下午四点到四点半之间,每次只能进一个家属。我们和其他病人的家属顿时在门外都快急疯了,我们心急如焚,我们望眼欲穿,我们苦苦等待,我们真恨不得破门而入闯进去。但医院的保安板着冷冰冰的脸看守着入口,亲人们几乎是苦苦哀求,我们极其想早点见到生命之火随时都会熄灭的小舅妈,但保安对我们的哀求置若罔闻。终于,三外公愤怒了,他怒不可遏,然后怒发冲冠地厉声道:“你以为我们是来排队买火车票的?还是看演唱会的?我们是来看亲人的!你这样毫无人情味还算什么狗屁为人民服务!”亲人们的情绪就要失控了,最后,保安在里面主治医生的劝解下终于打开了门,但是仍然只能一次进一个人,因为防化服只有一套,进特护危重病房必须要换成无菌防化服。

我也在焦急不安的等待着,我急切地盼望着,同时也十分害怕和胆怯,因为我确实不敢面对现实。我看见进去的亲人都急如星火,出来的时候都泣不成声。我愈发紧张,我很惶恐。几分钟后,轮到我了。由于总时间是半个小时,因此我必须要抓紧时间。我慌忙换上衣服,怀着一种极度紧张和极度揪心的心态大步跑了进去。特护危重病房里摆满了各种医疗设备,躺了大约十个病人,个个都是危在旦夕的危重病人。我在二号病床上看见了我的小舅妈,刹那间,我的鼻子一酸,眼泪忍不住爬出了我的眼眶。我几乎不认识我小舅妈了,为了维持她的生命,医生给她注射了很多药剂,但里面含有激素,导致了很多副作用,小舅妈的脸很浮肿,喉咙里插着一个氧气管。她不能说话,我急切地握住她的手,但让我吃惊的是,她手的力气很大,她紧紧地握住我的手。我明白了,对于她来说,这次见面意味着她可能是最后一次和我见面了。我也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我不会说什么安慰的话,我只能说得很现实:“舅妈,你一定要挺过来啊,你一定要撑过来啊,我们不想失去你啊。”泪水一下子模糊了我的双眼。

舅妈努力地连连点头,眼泪不停地流,她没办法说话,只能无声地流泪。

我继续说:“舅妈你放心吧,钱不是问题,我们哪怕倾家荡产也要救好你。我自己的卡上还攒下好几万块钱呢…”作为一个刚刚走出校门的大学生,我自然没有多少积蓄,但我也已经做好了准备,因为这是义不容辞的事情。我没有任何犹豫,因为我现在有丝毫犹豫,我的良心都会愧疚一辈子。

舅妈开始摇头,她继续流眼泪。旁边的医生看了看心电机上的心电图,连忙提醒道:“别激动…”

舅妈说不了话,但我理解她的意思。是的,她舍不得花钱,她想要为我省钱。舅舅每天探视她的时候,她用笔和他交流,她不问病情,只问花了多少钱,在这里每天要耗多少钱。舅舅不敢回答,因为在这种特护危重病房里,每天的开销四千到九千。舅舅家早已经入不敷出了,我们亲属们每家每户都在竭尽全力地凑钱,除此之外,舅妈单位的工友们也纷纷捐款筹钱。我们还能怎么办呢?难不成还指望红十字会?

我没想到,这次匆忙的探视,居然会是最后的诀别。

我出来后,我妈妈进去了。妈妈哭得几乎是撕心裂肺,她和舅妈的关系亲如姐妹,眼下却看到自己的姐妹即将和自己生离死别,妈妈自然是肝肠寸断。妈妈握着舅妈的手,泣不成声:“你要撑住啊!我们为你加油,我们为你使劲,我们只要你熬过来…”舅妈说不出话,但也泪如泉涌。

我惶然地看着病房,里面有很多医生和护士。但是在这些“白衣天使”之间,我分明看到了死神的影子,它在徘徊着,像幽灵一样游荡着,犹如孤魂野鬼,随时夺去里面的人命。特护病房里一共十个病人,在我舅妈之前,已经出去了三个,没有一个是因为治好了而出院的,都是因为医院也已束手无策而准备放弃了的。说得露骨一点,就是快死了,凶多吉少了,趁着回光返照,赶紧送回家落叶归根,等死。我舅妈对面的病床上是一个八岁的孩子,出了车祸,整个人几乎散架了。当这个孩子被推出病房的时候,外面的亲人们立刻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哭喊声。出院,本来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但是从特护危重病房里出院,则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我的心头蒙上了一层灰色的阴影。

回家后,我在忐忑不安中继续着生活。天空一直在下雨,正如我们心头的阴暗。医生说,舅妈的病情在一个星期内见分晓,一个星期后,我舅妈要么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要么…我们就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了。这种等待,是命运的等待。我们在等着命运之神对我舅妈的宣判,死,或者活。我们在心惊肉跳中等待着消息。为此,我大舅舅、我外婆、我妈妈还特地去我外公的坟前烧纸。我外公去年刚刚过世了,大舅舅和妈妈十分虔诚地祈求外公的在天之灵保佑小舅妈度过这趟难关。也许这个行为十分迷信,但处于极度惶恐中的我们只能用这个来作为唯一的心理支柱了。七天后,在那个雨过天晴的中午,妈妈那天回家后的神情近乎是兴高采烈,她眉飞色舞地和我说:“好了!好了!熬过去了!”

我顿时长长松了一口气,我们都喜形于色。因为医生宣布舅妈的病情好转了,插进喉咙里的大氧气管换成了插进鼻孔里的小氧气管了,另外可喜的是,舅妈还能自己吐痰了。舅妈换的是肾病,后来引发并发症,换上了肺衰竭。能够吐痰,说明她的肺呼吸功能正在恢复。我们获知这个消息后,激动得热泪盈眶。老天毕竟没有太绝情,好歹给我们留下了一线生机。

我以为,难关已经度过了。岂料就在我们松口气的时候,噩运突然降临。

昨天是星期天,我晚上回家后感觉家里的气氛怪怪的,家里黑洞洞的,爸妈都不在家。我打电话给我爸,我爸说他在扬州,正在给舅妈办理出院手续。顿时,我的心一下子揪紧了,犹如掉进了一个冰窖里般,冷冰冰。我不是傻子,也不会自欺欺人,我知道,舅妈的病情虽然有了好转,但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能出院。从特护危重病房出院,这意味着什么?我不敢想,但我潜意识里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晚上我满脑一直胡思乱想,我想不通,舅妈的病情不是好转了吗?怎么还会峰回路转?我不敢打电话问得详细一点,因为我怕听到最坏的事情。我在逃避,我竭力不去想这件事情。

早上五点的时候,我睡得迷迷糊糊,我妈叫醒了我,她刚刚回家,浑身雨水,神情憔悴凄凉,带着按捺不住的悲伤。我顿时心头猛地一紧,仿佛有一只手揪住了我的心脏。我感觉自己犹如一个囚徒正在听法官对我的宣判。妈妈翕动着嘴唇,颤颤巍巍地说:“舅妈…去世了。”

我呆住了。

我问:“妈,我是不是在做梦?”我以为我在做梦,真的,我真的以为我在做梦,或者说,我希望我在做梦。我以为,我是一直挂念我舅妈的病情,从而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从而做了一个很不吉祥的噩梦。但是,懵了几秒钟后,我发现这个噩梦竟然是真实的。我脑子顿时嗡的一下。

后来从爸爸的口中,我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前天夜里,舅妈突然间病情恶化,医生连忙给她换上肺部氧气管,她撑了一天,然后用笔写给护士:“请叫我父亲和我丈夫过来。”

舅舅两人慌忙赶到病床前,舅妈的神志非常清晰,她仍然拥有着常人一样的思维能力,她写道:“我坚持不住了,快送我回家。”

舅舅流泪道:“你要是回家,就死了!”

舅妈写道:“我在这里生不如死,每天这些管子折磨得我痛苦不堪,我已经坚持不住了,让我死在家里吧。”

舅舅泪如泉涌,但死活不肯答应。

舅妈写道:“我已经治不好了,我很清楚,送我回家吧。我想回家。”

我爸爸和其他男性亲人赶过来,然后一起征求主治医生的意见。主治医生叹息道:“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你们可以送她回家了。”

命运之神已经做出了判决,残酷的判决,舅舅和爸爸他们只能凄然而沉默地面对现实。我爸忍住悲痛,对一直朝思暮想要回家的舅妈说:“放心吧,今天我们就带你回家。”舅妈拼命点头。我们都知道,她已经做好了接受现实的心理准备,迎接死亡降临的心理准备。为了让舅妈能够活着回到家里并看故乡最后一眼,爸爸他们特地又花钱请医院派了一辆特护120急救车一路送到了舅舅和舅妈的家里。

一路上,舅妈一直在努力坚持着,用顽强的意志维持着她分分秒秒都在黯淡下去的生命之火。她很清醒,她知道自己即将离开人世,但是在死之前,她要坚持到家。她不停抓紧最后的时间写下她最后的遗言,她写给女儿的话是“好好努力,好好做人,千万别走上歧途,社会上不三不四的人很多,千万不要和那些人混在一起”;她写给她父亲的话是“千万不要怪他(舅舅),他也很不容易,他为了救我已经尽力了”;她写给舅舅的话是“谢谢你陪我十九年,你做人太吊儿郎当,以前我还管着你,以后管不了你了,你要自己注意,搞好和别人的关系。我不在了后,你要重新找一个,你们要幸福,让后妈对小铭(舅妈的女儿)好一点。”

望此情景,在场每个人都心如刀绞、潸然泪下。

回家后,舅妈写道:“给我换衣服。”舅舅和妈妈等人连忙给舅妈换衣服,都是在路上专卖店里买来的最好的衣服,都是舅妈以前舍不得买的名牌衣服。回到了自己的家里,躺在自己家的床上,写完了遗嘱,舅妈最后的心愿结束了。精神上放松后,她一直顽强维持着的理智也慢慢地随之模糊了,她安然陷入了沉睡中,随行回来的医生庄肃凝重地摘除了她的氧气管。在回到家两个小时后,我的小舅妈正式离开了我们。

悲痛,裹住了我的心,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以前的一点一滴一起都涌上了我的心头。

我的小舅妈是个普通的女子,她是一个农村的知识女性,受过良好的教育,曾经做过教师,在家里她是最好的贤妻良母,在外面她的知书达理是出了名的,她人缘非常好,因为她敦厚、善良、纯朴、热心、勤劳。而我小舅舅则是一个著名的吊儿郎当,小舅舅虽然已经四十一岁了,但天生一副玩世不恭、大大咧咧的性格,因此被大舅妈、我妈妈、外婆等长辈亲戚们笑称为“一百年也长不大”,小舅舅为人处世嘻嘻哈哈,没有什么城府,想什么就说什么,但他绝对没有坏心眼,因此人缘也十分好,我小舅妈今年四十三岁,她和小舅舅的婚姻用现在的话说是“姐弟恋”。两人结婚已经十九年,他们的感情是非常成功的,这些年来他们从来没有吵过架。我小舅舅的没心没肺经常气得我小舅妈恨铁不成钢地训斥他,但小舅舅每次都嬉皮笑脸而过。他们感情很好,非常恩爱。长辈们也很庆幸,因为我小舅舅为人十分随便,不懂得揣摩人的心思,但我小舅妈性格十分细腻,考虑事情非常周到,因此他们的性格就是互补的,对于我小舅舅来说,没有人比小舅妈更适合做他的妻子了,所以大家都说,小舅舅娶到小舅妈是他的福气,也是他的运气。可如今,小舅妈如此急匆匆地撒手人寰,这怎么不让我们每个人都痛苦万分。

小舅妈一开始得的是慢性肾病,这是她长期过于操劳造成的,她太勤苦了,这种病是需要长期疗养的,因此她的体质十分虚弱,但一个月前气温陡然转变,天降暴雨,气候反常,使得小舅妈染上了感冒,继而高烧,并很快发展成了肺炎,当她被火急火燎地送进市医院的时候,肺炎已经转变为了急性肺衰竭。这对我们来说不亚于一个五雷轰顶、晴天霹雳。我到现在也不敢接受现实,我不敢相信,我不愿意相信,舅妈才四十三啊,怎么可能生如此严重的病。小舅妈当初在家里静养的情景我还历历在目,可如今,我和她却已经阴阳相隔。

舅妈啊舅妈,去年我和你一起哭外公,没想到才八个月,我现在却要哭你了。

舅妈啊舅妈,我们真的不想失去你啊!我们这个大家庭不能没有你啊!舅舅离不开你啊,你的女儿也离不开你啊。你走得实在是太突然、太仓促、太意外了。舅妈,我们舍不得你啊!

一路上我的腿在发软,我惶恐不安,我紧张至极,我怕看那一熟悉的场景。我甚至还怀着万分之一的侥幸,我是不是还在做梦?可是我当真的隔着水晶棺看到了我的舅妈,我万念俱灰。是的,舅妈去世了,她不在了,她死了,她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她已经永远地离开了我们,我们以后再也看不到她了,再也不能和她说话了。

小舅舅几乎是木讷地坐在一边,我从来没有看到小舅舅如此地木然过,以前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小舅舅都是很开朗很活泼的,可如今,他的一半世界消失了,他只能默默地流泪。舅妈的去世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是不能接受的,这个打击实在是太巨大了。去年,他的父亲去世了,今年,他挚爱的妻子去世了。人世间还有什么比这个更痛苦?我不敢想象。

丧礼上的人很多,一半是亲属,一半是舅妈生前的朋友和工友。舅妈是个人缘非常好的人,她的朋友们来了后没有一个不落泪。而我的妈妈则在一边哭得眼泪都要把眼珠子给冲出来了。我们都在哭,都在流泪,我们痛苦得肝肠寸断。

我感到悲伤、痛苦、茫然、惶恐,又带着一丝的愤怒。我怨恨老天,我怨恨命运,我怨恨死神,老天,为什么你如此苛刻?命运,为什么你这么残忍?死神,为什么你这般绝情?为什么你们要带走我们大家都爱着的舅妈?为什么你们要带走我们最爱的人呢?死神啊,为什么一年之内你要连续两次来到我们的家?我甚至想破口大骂:这个世界上该死的人那么多,为什么死神总是要带走好人?难道真是“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但愤怒和怨恨都是苍白无力的,我只感到很凄凉,面对冷漠的命运和冷酷的死神,作为人的我们只能像待宰的羔羊一样听天由命。我们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死神夺去我们的挚爱的人。面对接踵而至的死亡,有的人会变得麻木,有的人会变得恐惧。我是后者,我开始变得很恐惧死亡,因为我不知道死神什么时候再次降临。我甚至有了一个荒唐的念头:死神会不会下次突然地带走我?

夜深了,雨又开始下了。在这幽邃的雨夜里,我的脑子很乱,于是写下了以上的感想。舅妈明天就要走上最后的旅途。尘归尘、土归土,她留下了无尽的思恋和哀伤给我们。在她临走之前,我要去多烧点纸钱给她,希望她下辈子投在富贵人家。舅妈,安息吧,一路走好。

我舍不得我的舅妈,更加为我的舅舅心酸。以后,他每天下班回家,家里再也没有舅妈的问候和做好的饭菜了,再也没有舅妈对他的训斥和唠叨了...一切的一切,都只能成为伤心的回忆了;我也心酸我的外婆,她已经七十八了,外公去世了,舅妈也走了,舅舅要上班,小铭要上学,偌大的家里,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在家,默默地回忆着过去和忍受着现实的残酷煎熬,我真的很心酸啊。老天啊,为什么你这么不长眼?你眼睛瞎了吗?你为什么要让我们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支离破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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