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 狼烟万里

飞星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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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节挺向前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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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上旬,进入夏末的江南地区气候突然间变得闷热异常。这天下午,江阴火车站早已经是一片兵山兵海了,由于南京最高统帅部制定了对上海日军采取“先发制人”的作战方针,因此京沪地区的各个精锐的德械部队都开始集结开向上海。

烈日下,几列民用火车静静地趴在铁轨上喘着粗气,八十八师师部宪兵队的宪兵们和江阴市的警察们正挥汗如雨地高举铁皮喇叭一节车厢一节车厢地招呼着:“请大家配合政府工作,立刻下车。这列火车已经被军队征用!我们要用来送国军前往前线…”而江阴市政府的官员们也集体出动了,一起不遗余力地讲解着部队要开赴前线的需要,做着群众的工作。

已经坐上座位的老百姓们听说火车已经被征用为军车,纷纷毫无怨言地下车。车站上,整装就绪的八十八师官兵们立刻川流不息地以连排单位地排成一列列队伍依次有序地踏上火车,一面面军旗猎猎飘扬在火车头上。装甲团的官兵们则小心翼翼地驾驶着坦克和装甲车慢慢驶上挂在火车末尾的特制拖厢,炮兵们则在嘹亮的口号声中把一门门步兵炮、战防炮、八八毫米防空反坦克炮牵引上火车,铿锵有力的脚步声和战车碾压地面的轰鸣声交相起伏。

“国军要开赴前线啦!”火车站边的市民们又惊喜又振奋不已地欢呼道。

尽管此时的天气正值骄阳似火、流金铄石之际,但附近数以万计听闻大军即将出征的江阴市民们还是迅速地把火车站给结结实实围了个水泄不通,越来越多的市民们家家户户扶老携幼、箪食壶浆,齐齐赶来为大军出征送行,很快汇聚了成一片滚滚的洪流,乡亲们的热情顿时让整个八十八师上下措手不及。整个火车站、整个市中心旋即陷入了极度的沸腾和欢庆的狂潮中。处处人头攒动、摩肩接踵。没有人组织,全是自发的,火车站周围立刻彩旗飘扬、红飞翠舞,霎那间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欢声如雷、人声鼎沸,巨大的喧嚣声都快把火车的机器轰鸣声给压下去了。站台边,一队队银须飘拂的当地长者们急匆匆赶来后来不及喘口气,立刻神情庄严而肃穆地拼命敲锣打鼓为即将踏上征途的子弟兵们壮行鼓气;一队队年轻的妇女纷纷拎着篮子争先恐后地上前劳军慰问,一篮篮的水果、一块块的腊肉、一包包的香烟、一条条的毛巾…毫不吝啬地往车厢里倾倒;大批市民们欢呼雀跃着,同时拼命往排队准备等火车的官兵们手里塞着鸡蛋、馒头、饼干、罐头等食品;热血沸腾的学生们挥舞着献花和国旗,高喊爱国拥军口号。现场气氛陡然间热烈而感人。前来送行的江阴父老乡亲们一张张朴素的脸上都挂满了依依惜别之情,一双双眼睛里都饱含着泪水。登上火车的官兵们顿时都被感染了,年轻的士兵们热泪盈眶地拼命挥舞手臂和军帽,向周围的父老乡亲们告别。

“国军弟兄们!好好干!狠狠打小日本!”

“国军弟兄们!保重啊!我们等着你们凯旋归来!”

“孩子们!好好打!打他个小日本!”

“国军必胜!中国必胜!”

为部队加油打气的口号声以及爱国的呐喊声一阵接一阵地直冲云霄,伴随着口号的是百姓们的挥泪如雨。

第八十八师的不少官兵是当地人,车站内到处可见头发花白的父母在送别自己的儿子,年青的妇女抱着孩子送别丈夫,刚刚学牙牙学语的孩子在送别爸爸的感人场面,亲人分别的哭泣声令人心碎地此起彼伏。但更多的,还是亲人们鼓励官兵们“奋勇杀敌、平安归来”的大义场景。

“多好的人民啊!要是保护不了他们,我们又怎么对得起他们!”蒋纬国感动得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本来他想站在火车上向周围的爱国群众们致谢的,但司徒云等人坚决不同意,他们这是防止有居心不轨者躲藏在人群中趁机对蒋纬国打黑枪。

这幕军民鱼水情深的感人现场中途出了一个变调的小插曲。人群间突然一阵骚动,十多个身穿便衣的壮汉不声不响地走到火车边,然后突然猛扑到围观装甲团的百姓人堆中,猛地揪出了三个贼头鼠脑的人,顿时引起了人群一阵噪乱。蒋纬国立刻警觉地大踏步走过去,为首的一名商统便衣肃立敬礼道:“局座!我们抓到了这三个可疑分子!我们监视他们很久了,这三个人一直在偷偷摸摸地观察着我们的坦克和火炮。”

“你们是什么人?”蒋纬国厉声问道。

三个人都似乎有恃无恐地把头一扭,一言不发。

“搜!”蒋纬国冷冷道。

果然,从被抓的这三个人身上搜到了充分的证据:一份详细写着九一八团装备的坦克、装甲车、火炮、反坦克炮等重武器的数目、型号、性能等资料的文件,另外还有大量关于第八十八师的兵员、军械等情报。这些都说明了这三人居心叵测,不是汉奸就是日本间谍。文件中还有一句话加了重重的下划线:蒋介石儿子亲自率军前往上海,此况值得重视和研究。

“押回去,严刑拷问!”蒋纬国命令道。

火车开始汽笛声震长空地发出长鸣,在喷薄的白汽中载着上万将士踏上了征途。

军列出发后,蒋纬国则再次乘飞机返回南京。

这次是蒋介石特地叫他回来一趟的。在中山陵园的蒋家公馆里,“七七事变”后一直忙着在何应钦官邸里召开最高统帅部会议的蒋介石和负责空军建设的宋美龄以及被蒋介石勒令回老家“洗脑筋”的蒋经国齐聚在家里,一家人一起对即将踏上血火战旅的蒋纬国依依送别。宋美龄再次母爱泛滥,几乎是两眼泪汪汪,并一直拉扯着蒋纬国不肯松手,而蒋经国则反复地叮嘱自己的弟弟,嘱咐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和保护好自己。

宋美龄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直埋怨蒋介石:“达令啊!你就能不能调纬国去军委会里做个参谋或侍从官啊?何必让他直接率军上战场呢?要知道,这是打仗呀!子弹可不长眼哪!”

蒋介石也面露犹豫之色,蒋纬国则坦然笑道:“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在此国难当头之际,全国各地上百万的青年正响应国府号召,投笔从戎、踊跃参军,准备舍生忘死、浴血报国,而我既然身为堂堂委员长的儿子,更加要以身作则,更加不能退缩逃避了,这样也能表明父亲抗战之决心和鼓舞全军将士的士气呀!否则我临阵退缩的事情传出去岂不成为天下笑柄?以后谁还看得起我?况且,父亲一方面把自己儿子放在最安全的地方,一方面则让别人的儿子成批成批地上战场,那会惹得外界如何议论?父亲又如何服众?母亲,自我当初中途辍学以来,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整整三年了。如今大战在即,我又怎么能在关键时刻当逃兵呢?要是我真不幸殉国疆场,也只能怪我是蒋委员长的儿子。”

宋美龄听得眼泪直在眼眶里打着转转。蒋介石淡淡地叹口气道:“玮儿啊,你这么勇敢地主动要上前线,我真的很欣慰。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保护好自己,战场上别逞一时之勇。”

蒋纬国凝重地点点头,他确实很感动。他(孟翔)自从来到这个时空后,蒋介石、宋美龄、蒋经国确实就是他在这个世界的挚亲之人了,他们对自己所流露的浓浓亲情还是让他慢慢地融入了这个“新家”的。他又对蒋介石道:“父亲,临走之际,我有几句话想对您说。”

蒋介石点点头:“说吧。”

蒋纬国道:“自‘九一八’事变以来,日本是得寸进尺、咄咄相逼了整整六年,党国也已经是妥协退让、忍气吞声了整整六年。如今,我们已经被逼得无路可退,唯有倾尽全国之力决一死战,以期死中求生。我请求您下定决心,领导全国军民破釜沉舟、绝死一战,和日本拼个鱼死网破。我相信,只要我们全国上下万众一心、众志成城,我泱泱中华大国绝不会亡于区区东瀛三岛。父亲啊,我们要放弃任何自欺欺人的幻想,日本人的目的就是赤裸裸地想灭亡我们中国,我们此战,不是为了面子工程,也不是一时意气,而是为了中华民族的生存而战!我们的拳头收缩了六年,如今正是奋然一击的时候。开弓已无回头箭!我请求您不要犹豫,不要打打停停,那样反而会陷前线战事于危机之中。就好像一个拳头,收缩蓄力到最后一刻果断奋然一击,才会一举发挥出最大的力量。如果在挥拳出击的中途,又犹豫徘徊,反反复复,打到半路又想收拳,然后又想再打,那效果无疑会大打折扣的。”蒋纬国是在给蒋介石提醒,让他不要摇摆不定,一会儿下定决心要和日本死磕,一会儿又反复无常地想通过媾和谈判获得和平,那样使得整个国策动摇不定,反而对抗战适得其反。

蒋介石看了看蒋纬国,显得有点疲惫地叹口气道:“玮儿,你的意思我懂。”

蒋纬国又道:“父亲,现在全国上下抗日情绪高涨,前线的将士们、长官们也基本都抱定了死战殉国的决心,我请求您对前线的将军们放一百个心,不要随意越过他们直接调动他们的部队,也不要轻易中途换将,更不要看着地图遥控指挥前线部队,请您百分之百地相信他们。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还有,对待上海的日军,不能企图阻敌于海滩之上,日军的舰炮和海军航空兵都十分强大,必将给毫无遮拦暴露在滩头上的国军以重大杀伤,我们不能白白损耗有生力量,要将其放进来打,狠狠地围歼掉一两个成建制的日军部队,挫起锐气,给予其重大杀伤,为持久战和消耗战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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