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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暴怒的皇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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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九笙还没来得及去刑部报道,广德帝的传召便又来了。

贺九笙身着从五品银钑花公服,静静地坐在静斋的暖阁里,眼观鼻鼻观心。忽然一个小太监走了进来,手托海棠花式雕漆填金云龙献寿的小茶盘:“请贺大人喝茶,是今年的六安瓜片!”

贺九笙看着眼前的成窑五彩泥金小盖钟,点点头:“多谢小公公。”

小太监笑道:“当不得大人的谢,只大人今日只怕得多候些时候。”

贺九笙会意:“为人臣子,此为本分罢了!小公公不必招呼了,我坐着就好。”

过得一会儿,广德帝的司礼监掌印太监陈全进来了:“小贺大人。”贺九笙站起来行礼:“陈公公。”陈全走到铜盆,擦了把脸,这才道:“这天气竟越来越热了。”贺九笙知道不是天气热,而是广德帝关闭门窗,不透气的闷热。

二人寒暄几句,陈全接着道:“昨儿皇上叫人开了内库,你猜怎么着?”

贺九笙摇摇头:“我猜不着,您说罢,到底怎么着了?”

陈全叹了口气:“那内库里一两银子也没有,皇上当时就愣住了。”

贺九笙端起茶盅,微呷了一口:“听说了,掌库太监封德宝向户部借了三百万两,如今户部尚书徐泰徐大人也在打饥荒呢!”

陈全道:“嘿,谁说不是呢?内库没有钱,户部也没有钱,您说这大齐朝的钱都到哪儿去了呢?”

贺九笙笑了笑:“梁公公,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可都是皇上的。”又道:“秋税不是清点好了吗?”

陈全摆摆手:“您可别提了秋税了,户部要赈灾,工部要修河堤,兵部要军饷,就这还不够呢?哪里还能剩余下来给内库?”

贺九笙敷衍道:“这一阵儿的确是多事之秋,等熬过了这阵儿就好了。”陈全神秘地笑了笑:“那可未必,皇上说了手里要有钱,心里才不慌。”

贺九笙道:“皇上圣明,这财政无非开源、节流两条路,不知道皇上是想开源还是节流?”

陈全道:“咱家可不懂什么开源节流,可皇上说了若是不想省吃俭用,就得想法子弄钱来。”

贺九笙心领神会,拱手道:“多谢公公了!”

陈全不敢托大,亦是还礼:“小贺大人客气了。”

这时,值房里那座半人高的自鸣钟‘滴’一声,扇门打开,从里边推出来一只饰以羽毛宝石的机械鸟,以假乱真,栩栩如生。陈全便道:“时辰快到了,我得回去候着了。”

贺九笙起身,送他到门口:“公公慢走!”

等了大约一个时辰,终于有一个小太监来传贺九笙觐见。

贺九笙跪在下首,听广德帝道:“你对陈全说财政一道,无非开源节流二字?”

贺九笙听了刷的便冒出冷汗来,她狠狠磕了一个头:“臣该死。”私自结交内官,实为帝王大忌。

广德帝听了,云淡风轻:“闲聊而已,那至于就生呀死呀的。”

贺九笙勉强稳下心神,答道:“田野县鄙者,财之本也;垣窌仓廪者,财之末也;百姓时和、事业得叙者,货之源也;等赋府库者,货之流也。故明主必谨养其和,节其流,开其源,而时斟酌焉。”

广德帝笑:“贺九笙,知道你熟读四书五经,不必把《荀子·富国》都背出来吧?”

贺九笙又道:“这节流一道,河堤不能不修,军饷不能不发,灾民也不能不救济,因而这节流一道行不通。”

广德帝哼一声:“不止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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