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老太太只是说自己，卫絮可以不介意，捎带上母亲就过分了，都说死者为大，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不停指责过世的人，估计在家的时候也没少咒骂，母亲就算死了也没办法得到安宁吗？
“我母亲当年为了父亲做了多少事，相信您心里也清楚，曹氏怎么进门的就不用我说了吧！要说伤害，也是你们先伤害我母亲的。虽然不能断定我母亲去世和你们有没有直接关系，但是曹氏进门我母亲心里肯定是难过的，您又设身处地为她想过吗？这样一个害我母亲难过的人我凭什么抬举她，就算到死那天我都不会答应把曹氏扶正的。”
“哪个有本事的男人没有三妻四妾，更何况你母亲进门三年只生了你一个，给你父亲纳妾，为蒋家传宗接代有错吗？女人都做过独霸丈夫宠爱的美梦，可惜那也只是个梦而已。
你要是想丈夫一心一意对你，就别打镇勇候世子的主意，那不是你能高攀得起的人，嫁个庄稼汉安稳度日应该很适合你！”蒋家老太太不屑说道，丈夫当年连有钱人、财主都算不上，还往家里带女人呢，更何况儿子了，为什么不能娶小妾。
季宏烨摔门走出来，手碰到卫絮所在雅间的门上，听到房间里传来让他心碎的声音。
“我这辈子就没打算嫁人，因为我信不过男人，我只相信自己，母亲当年做出那么大的牺牲，最后还不是含恨而去，既然男人靠不住，那我就只相信自己。”
“絮儿！”把曹氏纳进门不是父亲的本意，蒋毅想解释一下，但是儿女都有一双，还怎么解释的清啊！
季宏烨早就猜到卫絮父母的事，会在她心里留下阴影，却怎么也没想到对她的影响这么大，以至于让她生出终身不嫁的念头。
她外表看上去很坚强，心里极其脆弱，自己想得到她认可还有很远的路要走，想改变她的心意并不是安顿好卫家两个人就可以的，季宏烨给季芳打了个手势后先离开茶楼，他不想听卫絮说那些不想出嫁的话。
昭王站起来走到窗口，卫絮的确是个与众不同的姑娘，和他认识的所有女孩都不一样。
蒋家老太太盯着卫絮的脸看了半天，咬牙说：“当年的事是我做的主，和你父亲、曹氏都没关系，你要恨就恨我吧！”
换做平常老太太这么说话的时候，蒋毅早开口安抚了，今天不知道怎么了，蒋毅只是坐在那出神，像尊泥塑一样。
“我谁都不恨，只是替我母亲感到不值，为了一个意志不够坚定的男人，为了所谓的陋俗毁了一生。如果我是她就会选择合离，一个人带着孩子守着那些嫁妆日子一样过的很滋润，为什么难为自己，明明心里难过还要守着一个已经支离破碎的家。”卫絮摇头，换成是她绝不会选这样一种生活。
“絮儿……你也怪父亲吗？”蒋毅想得到一个答案，女儿的想法在他心里等同于已经逝去妻子的态度。
卫絮把头转到一边，她不想违背心意骗父亲，也不能代表母亲批判他，只能选择沉默了。
懂了，这一刻蒋毅心里也踏实了，这些年他一直自欺欺人安慰自己，当年的事都是母亲和曹氏策划的，他也很无辜，除了酒后乱性那两次他从来没碰过曹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