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宛娘神色复杂的看向她,语气也跟着沉重,“大小姐身份贵重,哪里能沾染脏东西,还是赶紧离开吧,免得污了您的手。”
“我若是走了,谁来救你儿子。”
“大小姐这是何意?”张叔愣了片刻,随即欣喜若狂的追问:“难道我儿子还有救?”
慕云倾冲两人挥挥手示意赶紧离开。
破旧的木门“吱呀吱呀”响了两声,随之归于平静,房内静悄悄的,唯有面色惨白的张易还躺在床上。
门外,宛娘焦急的来回踱步,不时朝房子看去,她皱眉走到张叔面前,问道:“大小姐一个深闺女子怎么懂得治病救人呢,我糊涂了难道你也糊涂了?怎么也不知道拦着?不行,我不能让她对易儿的尸首乱来!”说着便要冲进去。
“你安生等着!”张叔出了一头的冷汗,拉着她的手也跟着颤抖,“死马当作活马医,反正人已经死了,总不会有更坏的结果了。”
话难听,却也是事实。
慕云倾推门而出,正巧听到这句话,气的差的吐出一口老血。
见她出来,宛娘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眶湿润,低着头不敢朝屋内看,连张叔也是一言不发,如霜打茄子,奄奄的没了生气。
慕云倾说:“人已经没事了。”
一剂强心针下去,总算是把张易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
慕云倾盯着张易看了一会儿,面容惨白泛着一层淡青,唇色透着不自然的颜色,这个样子似是中毒,可方才把脉却没有把出什么不妥之处。
“他先前吃了什么?”
宛娘想了想,“都是寻常吃的家常菜。”说罢她顿了顿。
“前几日他身子不舒服,拿了几副药吃。”
“把药拿来我瞧瞧。”
黄色纸包里裹着乱七八糟的药材,硕大一包,只稍一眼慕云倾就看出了端倪,气不打一处来,“这是哪个庸医来的方子?不顾病人是男是女是何体质,胡乱配成一副,也不论药材是否相克,这不摆明了想把人吃死吗?”
张叔只觉后脊发凉,“这是胡大夫开的方子,连药都是从他那拿的。”
真是个蠢货!这种庸才也配做大夫?
“以后不要再吃了,等明日我将新药配好让人送过来。”
张叔千恩万谢,送慕云倾回府。
犹豫再三,张叔还是开了口,“日后府里送来的药大小姐还是别再吃了,胡大夫是夫人举荐进府的,而夫人又……那胡大夫草菅人命,不知还有多少人都折在他手里,奴才定要向老爷揭穿他的罪过!”
“你也说了他是夫人的人,只凭三言两语怎能将他赶出去,除非……证据确凿。”
午后暖风和煦,胡大夫被“请”去前院时听闻慕道良病了,还从外头找了几位大夫,立刻仰起头不屑一顾,大言不惭的说了一句,“老爷怎么不直接来叫我,反而去请那些江湖骗子?”
才进了屋子,两名家丁便将他压住,动作麻利迅速地将他双手绑住。
胡大夫愣在原地,“你们、你们敢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