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如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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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太把我看轻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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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侮辱老子。老子要求很高,她不配得到我的关注。”

随手抖落多处烟灰,李纯眉头深锁着,他静滞许久:“好,那老子就告诉你,我为什么恨透了陆小燃。”

学着我当初的模样,李纯拿着一根干干净净的烟点燃,他把烟竖起来插入到堆积如山的烟蒂里,他任由余烟袅袅飘高绕梁,他沉下声来:“因为陆小燃,她是真正害我没能见上唐密最后一面的元凶。”

像是陷入了甬长的回忆里,李纯的双眸里溢出了与他作风严重不符的澄明:“唐密是个特别纯粹特别乐观的人,她的眼睛很大很圆很黑,像星星。她就像我的妹妹,她对我而言比我的所谓家人还要重要。”

即使李纯此时此刻充满着镇定,我还是从他动得异常的喉结里窥见他的克制,他抿着唇,没作声。

用手推了推眉宇上那些褶子,李纯声线越沉:“她很善良,从来都害怕她身边的朋友担心她,她害怕她的病情给我造成精神负担,她一直在粉饰太平。我坐牢出来之后,她已经病得很重,她时常需要做透析,她的生命就在一次又一次机器的清洗里,被越缩越短。她治病,需要很大一笔钱,她没有,也没有向我开口,我还是想给她出这个钱。我问老头子借,他却是随手丢给我两万钱零花。这点钱,用来挥霍可以够几晚乐子,可用来救命,那是杯水车薪。我没办法,只得遵照老头子的安排回到天鉴上班。我当时其实就是挂着个决策人的名号,实际上干尽赔笑的勾当。因为工作需要,我那一晚去的是夜总会,我倒霉,遇上了那个夜总会被盘查,我因为有案底也还在观察期内,又被带回配合调查。我临被切断联络之际,我收到唐密病重入院的信息,我告助无门,我以手机最后一丁点电给李岩那渣发信息,我恳求他带钱过去,不管如何都要对唐密抢救到底,他明明回复我让我不要着急,他会派人送钱给唐密也会尽快安排保释我出去,但实际上他什么也没做。最后唐密在医院,她最后被拔掉管,闭上了她那双长着星星的眼睛。等我出来,唐密已经在太平间等待排期火化。不久前才对着我笑的人,再见到她,不想是那样的冷冰冰了。她由始至终眼睛都没再睁开来,她永永远远离开了这个以恶意辜负过她的世界。”

顿住长达半分钟之久,李纯眼眸里渐渐被雾霾覆盖,他凛然敛声:“后来我终于得知,原来当年李岩那个憨憨,根本没看到我的信息。回复我的人,是陆小燃,她这头把我稳住,那头就把我的信息与她的回复删掉了。她当年认为我李纯是个废柴,她也认为李岩的钱就是她的钱,她怕李岩填入太多钱我还不了。她害得唐密死不瞑目。”

感觉逻辑有些对不上吧,我小心翼翼的添了一个疑问:“那你怎么反而是跟李岩杠上?”

“若然没有李岩,我根本就不会坐牢!”

暴戾迭起,李纯的双眸里堆满恨意,他的拳头捏了起来,他几乎是咬牙切齿:“我当年压根就没性侵过那个女孩,我连她的手指都没沾着。只是李增前说我有做,我就有做,我就得为此受到惩罚。李增前为了李岩清除我这个路障,他李岩也自动默认这做法没毛病,因为对他而言,我李纯是一个外人,他也怕我这个外人伸手到他老李家的家产上。所以他李岩,他即使知道李增前这人到底有多恶劣,他仍然会给李增前站队,将我投之身陷囹圄。他李岩,太把我看轻了!李家的那一切,老子不屑去争不屑去抢!”

松开牙关,李纯仿佛刚刚不曾有激动更迭那般,他自然转换到轻松自如的口吻:“我只会把这万恶之源,毁掉。”

他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重若千斤那般一砸一个闷响,我的心一个咯噔,就止不住的往下掉了。

视线先是四处涣散了一圈,李纯将它们凝聚成团落在我脸上:“怎么样,要不要一起合作,只要你给我提供协助,把李岩打得落花流水,我不介意腾出一些空来给你搭一把手,把那几件小玩意一并收拾了。”

手指掂在桌子上敲了敲,我浅浅蹙眉:“你有什么计划了吗?”

“第一步,先让李岩从宝仑下课。”

李纯定定望着我:“之后我再找机会,帮你先把张师迟弄垮了。”

我与他凝眸对望:“我依稀记着你之前说过你手上有能把张师迟收网的证据吧?咱们就不能先从容易的下手?”

“吹牛逼的。那个事情过去太久,我咨询过律师,已经过了有效诉讼期。再则我手上那些证据也不完整,基于疑点利益归于被告的原则,那些东西打不倒张师迟。”

切换得特别自如,李纯恢复他一贯吊儿郎当的状态,他抖了抖肩:“还有,我和你的想法特别不一样,我一向讲求擒贼先擒王。今晚这个,算是咱们初步一碰,后面要怎么展开工作,咱们随时碰。我这一整晚都在讲话,讲得累着了,忽然不想参加讨论了,喝酒。”

举起手来朝着唐智所在的位置招了招,李纯眼睛都不带眨的:“红酒来两瓶。”

将唐智一并送来的高脚杯推到一旁,李纯首先握起一瓶:“来,干瓶,预祝我们合作愉快,把那些渣渣满门抄斩。”

手掌握不住一整个瓶子,我吃力捏了几次才拿稳,我若有所思着:“那你还能告诉我,是谁往我的订婚仪式上弄那个视频的吗?”

“明人不做暗事。那是我干的。”

李纯剔了剔眉:“我首先要断你后路,让你无路可退,才能确保你这个人可用。别动那些暗暗想要抽我的心思,你没啥损失,那会场上面的人,大部分是何宇今的交际圈。这是他作出他渣应该付出的代价。至于阮思婷,她也该受点教训。”

大脑里思路横陈难以舒张,我也不知是出于哪种心态接上这话茬:“你私底下与阮思婷那么熟,你还真是不留情。”

“不好意思啵,老子只与那些能和我有共同利益的人熟。”

继续剔得眉色飞扬,李纯手掌扣在桌子上,他拧熄了那根烟,他举着酒瓶对我晃了晃:“喝完这一拨,明天你就给老子振作起来,多弄些出其不意的创意,咱们起码要在产品新颖度这条把万嘉打得落花流水。我有细细研过万嘉这两年的所谓新品,它的创造力还留在你四年前的那些项目里转圈圈,它大多数都是换汤不换药的倒着几个创意圈快钱。你要干不过万嘉,那则是你干不掉过去的你自己,那你也是废柴一捆,老子也不会留你在天鉴混白饭。”

吃力抓起酒瓶,我与李纯轻轻一碰:“好。”

“你怎么不去死。老子说了一大串,你就回一个字,就你踏马的口水金贵。”

嗤之以鼻般埋汰我两声,李纯掂着酒猛灌了几口,他仿若陷入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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