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一出，利导和安文轩都微微愣住。
利导迅速反应过来，脸上都不由得露出了柔和的笑容。
“这大导演，就是年纪大的导演。”
安文轩看着利导，眼里划过一抹诧异，她对利导其实有所闻名，生活中是一个腼腆害羞的人，但是若是涉及自己的行业就会认真严谨，到从来没有听说过他还会开玩笑。
时鲤鲤不了解，只以为利导说的是真的，小小的包子脸上呈现恍然的神色，但紧接着又问：“那那那导演是什么鸭？”
“导演……导演……”利导想了想，然后笑着说，“导演就是，把演员排成一部戏。”
那是像很久很久以前，那些精怪讲的话本里的那种戏班子吗？
看时鲤鲤眼里的疑惑还是没有消下，利导用了个最简单的例子：“鲤鲤知道电视剧吧？”
“知道！”这个时鲤鲤知道，稚嫩的奶音带着兴奋，“鲤鲤上过电视的！”
利导闻言，怔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了眼安文轩，安文轩肯定地点了点头，又听时鲤鲤接着说：“鲤鲤之前在吴叔叔的杂技团里表演过胸口睡大石！”
时鲤鲤懊恼地小胖手挠了挠脸颊嘟嘟的肉，奶奶的嗓音，吐字尚未清晰的。
利导听不明白：“啊？”
安文轩解释道：“胸口，碎，大石。”
“哦哦，”利导了然地点了点头，等反应过来后过了几秒，猛然瞪大眼睛，失声惊叫，“什么？！”
胸口碎大石？！
是古装电视里表演的那种吗？
是国际性杂技团里的那种胸口碎大石吗？！
他眼睛里大大的疑惑在安文轩肯定的点头下粉碎，他再次看向时鲤鲤的时候已然天然带上了点心疼，随之又问：“那个杂技团的老板也太过分了吧，竟然这么劳役儿童。”
利导心疼地伸出手来，试着揉了揉时鲤鲤的头，发现时鲤鲤没有反抗后又捏了捏时鲤鲤的手，再次发声时已然带上了愤慨：“鲤鲤这才几岁呀！看着都没有四岁呢！”
时鲤鲤伸出三根短短胖胖的小手指，认真地说道：“爷爷说鲤鲤三岁半啦。”
“这么小！”利导又一次惊叫，“那老板简直冷酷无情没有人性！”
时鲤鲤一听这刚认识不久的黑皮肤叔叔竟然这么骂吴叔叔，立即瞪圆了眼睛，生气地用小胖手拍下利导的手，恶狠狠地说道：“吴叔叔人很好的！不准你这么说吴叔叔！吴叔叔可喜欢窝了，那是窝自己提的，不关吴叔叔的事儿！”
时鲤鲤认为自己说得很有气势威力，实则她的声音奶里奶气，稚嫩无比，哪里有半点恶狠狠的语气，反而听得安文轩忍俊不禁。
利导一开始还懵懵的，等安文轩跟他解释过后，才连连点头，看着时鲤鲤的眼神里除了疼惜还有点伤心难过。
“真可爱，小小年纪就懂得为家里赚钱钱了……”
说着说着，利导竟然有些控制不住地搓了搓眼角。
时鲤鲤张了张嘴，大大的眼睛里有着深深的迷茫，安文轩捏了捏她的小脸颊，笑着跟她说道：“没事，导演一般共情能力都很强的。”
时鲤鲤眨了眨眼，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等利导平静下来后，安文轩和利导重新地回到了主题，利导手里拿着刚擦拭过自己泪水的纸巾，十分不好意思地笑笑，“这次过来没有提前做好准备，是我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