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凤薇向前踏出的脚步定在了那里，她已经隐隐猜到了晴雪接下来要说什么。
“奴婢想求殿下，不要赶奴婢走！奴婢就是死，也要死在殿下身边，为护卫殿下出最后一份力量！奴婢要看着那些贼人枭首，看着殿下登宝，日后便是到了香桐的坟前，奴婢也有和她说道的话。”
晴雪面上漾开淡淡的笑，很轻很浅，她缓缓的叩首而下，说道，“求殿下成全！”
求殿下成全！
这几个字似乎有千钧重般一压而下，凤薇向后退了两步，盯着俯身不起的晴雪，目光在后者的腿上微微停留了片刻，随后她猛地转过身，拂袖而走，“我不会答应的！”
看着凤薇离去的背影，晴雪苦笑着抬起头，喃喃道：“果然啊，殿下，您想送我走。”
眼中的光芒坚毅，她提声叫道：“殿下，奴婢的心在这里，你就算送奴婢到天涯海角，难道奴婢就不能再走回来吗？奴婢的腿是瘸了，却不是没了！殿下要将奴婢送走，就将奴婢的两条腿都给打折吧！不然，尸山血海奴婢都爬出来了，也不怕再多走一些路了！”
“奴婢怕的是，不能追随在殿下身边，亲眼得见殿下的辉煌和光芒！日后和香桐相见，无言以对！亦，无颜以对！”
凤薇的脚步蓦然停住。
“求殿下成全！”晴雪继续高声叫道。“咚”她磕了一个响头。
“求殿下成全！”“咚”
“求殿下成全！”“咚”
“求……”
“不要磕了！”凤薇大声吼道。
晴雪的动作停住了，不过一瞬，她又继续着未完的动作，高叫着磕了下去，“求，殿下成全！”
那咚咚的响声和那一声声“求殿下成全”令凤薇心绪杂乱。
在第八道声音响起之时，她妥协了，“起来吧，我答应你。”
那一声“咚”的磕头声没有再响起，凤薇身体微微颤抖着，想要折回身最终却咬了咬牙，漠然说了一句“没事了就回房去吧！”随后快步离开。
周海不知道从哪个地方踱了回来，走到艰难的拖着伤腿想要站起身，额头一片血肉模糊的晴雪，伸手抓着她的肩膀一提，将她提着站了起来，举起大拇指夸奖道：“小姑娘不错啊！骨气挺硬嘛，胆气也不错，不过太逞强了不是好事啊！”